放下香槟，他道：“开始吧！”

话音方落，早已迫不及待的记者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七八个问题一起冒了出来，吵得头疼。

一堆语言杂合在一起，翻译器感觉都不好用了……

耐安很专业：“一个一个来！”

第一个问题，就是问感受……

“还好，高兴是一定的，意外也有，当然，我对《白日焰火》还是有点信心的！”

“之前有压力吗？”

“压力，还好，我觉得压力最大的应该是廖烦，我们都在捧他，说他肯定能拿奖……”

“你为什么要拍《白日焰火》呢？”

“……我是看道一则抛尸案的新闻，然后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电影《第三人》，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其实写完剧本，我是有些不太满意的，因为剧本给女主角的视角太少了……但我又不想改，后来干脆加了一段张自力给吴自贞放烟花的镜头……”

“为什么张自力要亲自抓捕吴自贞？是因为审查吗？”

“真不是，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张自力为什么要举报吴自贞，廖烦说是因为爱，袁圈说是他必须要举报，张自力在现实中一无是处，作为一个失败者，他必须要完成这件事，来获得成就感和继续生活的勇气，这才是他无法放过吴志贞的原因。我觉得他们说的都对吧！”

有个小姑娘站了起来：“那你觉得《白日焰火》的内地票房能有多少？”

“……这个电影不适合大众观影，能有个两三千万的票房我觉着就不错了……反正成本没到800万，海外版权卖了差不多一百个多个国家，我们已经收回成本了！”

吕潇然接着补充：“我觉得做导演最大的乐趣就是拍完很多商业片，回过头再做一部自我表达的电影，手艺依然没有丢下，挺好的！”

“为什么预期那么低？你觉得《白日焰火》不是好电影？”

“找个有钱老板掏钱给我拍电影是导演的愿望；找本畅销书找个大明星拍部电影挣大钱则是投资方的愿望。双方的愿望均不职业、不现实，也无法互相匹配。市场很公平，商业片赚钱是主流，文艺片赚奖项，也是应该的，你拍了部文艺片，没拿奖，还想让市场帮你买单？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