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上了车。

席小荷对何师傅说,“去警局。”

何师傅答了是,他见季亦也上了车,之前又送席小荷去过警局,自然知道要去哪一个警局。

一路上,车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何师傅故意播放了席小荷以前常常叫他播放的音乐,却被她嫌弃说,这音乐吵死人,吓得他立刻关掉,车上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沉闷。

没多久,车子在警局门前停下。

季亦准备下车。

“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席小荷头扭向车窗外说,背对着季亦说。

这样说,算是对她狼狈的情感的一个了结。

季亦放到车把上的右手滞住,“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明明该释然,季亦不懂为什么她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样的一句。

席小胭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原本,不头破血流、不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她是绝不会回头的,但是,一想起季亦那逃离的模样,她就觉得,够了,可以了。

趁还能相见,就这样收手也许更好。

“我现在相信席小胭的话了,你真的会让我伤痕累累。我不是怪你,而是,也许,除了在你家之外的地方,我们都不能契合,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席小荷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平静,没有嗔恨,也没有伤心。

“下次你有钢琴演奏的时候,能告诉我吗?”

“不能!”

季亦身子僵了半晌,回过神,她打开车门,下车前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