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这些大秦王朝年轻修行者对于丁宁的态度,还在于此时的这座城,以及他自己本身。
长陵的城墙已经完工。
然而少了墨守城,少了夜策冷,包括此时的黄真卫也被调去了关中,这座看似防卫森严的城,却就像是一个庞大法阵的阵枢已经被抽离。
他行走在这其中,即便是完全没有易容,只是用了本来面目,也根本没有人在意。
他最后走到了郦陵君府。
此时已经是一片废墟,乱草丛生。
想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苏秦微讽的笑笑,同时觉得有些遗憾。
离开长陵太早,郦陵君又死得太快,当年自己离开时又太弱,以至于此番回来,竟有些索然无味,连一个想杀的仇人都没有。走在道上也是无人识,哪里有衣锦还乡的风光。
他寂寥的穿过废墟,扯了一把野生的黍米,在口中嚼了嚼,然后上了一辆停在废墟后道边的马车。
这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朝着皇城而行,却是轻易的通关,一直驶进了皇宫。
……
皇宫深处那间连秋光都被堆积如山的案宗阻隔了的殿里,伏案的老人缓缓的直起了身来。
他看着轻柔的推门走进来,又轻柔的带上门的苏秦,眉头微微的跳动,带着一丝好奇,认真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苏秦没有正面回答严相的话语,而是打量着这间殿宇内的一切,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若是没有丁宁进白羊洞,我和张仪会怎样?”
严相豁然而解:“原来你是苏秦。”
苏秦看着他笑了笑,颔首为礼,道:“大秦两相最为睿智,李思已死,只余严相您,所以后辈倒是想听听您对我刚刚问题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