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边境至楚中部皆乱,很多音讯不通,也不知道那些重要子弟和修行者能否活下来。
此时虽然不知接下来赵香妃的打算,但是从这几日大军的动向来看,阳山郡内各支主要军队的残部,都隐隐在朝着南泉五郡撤退。
南泉诸郡对赵香妃自然极为憎恶,然而这毕竟是国事,若是反而用私军阻挡,让撤退的楚军腹背受敌,那南泉五郡这些门阀即便不在意史书上的书写,也不知道会迎来多少楚人的怒火。
所以虽然一些门阀痛恨的咒骂不已,但这场大议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却还未决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那些出言最为激烈的人也停了下来,目光渐渐聚集在中间那三人的身上。
中间那三名身上阴郁而危险气息最浓烈的人,便是南泉郡那三个最强门阀的主事人。
尤其中央那名始终未发一眼的紫袍中年男子,面容瘦削,始终微垂着头,微白的发丝上散发着一缕缕如刀锋般的寒光,便是绉家的家主,绉弱的父亲绉沉云。
当他终于微微抬首,整个议事厅里彻底沉寂下来。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
绉沉云没有看任何人,他只是自顾自般说道:“对于我绉家而言,所有楚人都能过,但她不能过。”
所有人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接着说道:“我楚都未破时,她是太后,有先帝的名分,但现在国破,她还算得上是太后么?她甚至连我楚人都不是。”
没有人反对。
绝大多数人只是在等待他的意见。
此时没有人反对,便代表着决议。
下首一名主事人面色稍霁,讨好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传出消息,其余人能过,她不能过。或者直接让她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