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应彻底变了脸色。
若是关中最重要的几家巨富中有一半陡然倒戈,那剩余的不可能抵挡得住长陵方面的压力。
“有些事情父亲您可能还不知道。”
谢长胜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父亲,轻声且缓慢道:“丁宁没有死,而且他就是九死蚕的传人。”
谢连应眉头猛的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失踪不见,父亲您可以当我已经死了,但是还有我姐。我姐得了岷山剑宗的传承,和净琉璃一样,是百里宗主的真传。就凭这一点,郑袖不会把我们谢家和别家一样对待。沈家自然也是一样。”
谢长胜看着他,接着说道:“这就是我现在冒险来见您的真正原因。”
谢连应沉默了许久。
他必须从这些太过令人心悸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恢复清醒。
“所以你现在是和巴山剑场的人彻底走在了一起?”他开口,问了这一句。
“帮亲不帮理。”谢长胜点了点头,道:“这是我们年轻人的选择,您可以不必认同。但我希望您和母亲没事。”
“你们都是我养出来的,教也是我教出来的。什么叫做可以不必认同。”谢连应重重的哼了一声,“若是你觉得我会和你们割清关系,站在郑袖一边,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谢长胜笑了笑,没有和父亲争辩什么,却是马上认真了起来,说道:“沈家是明事理的,父亲您亲自出面,应该很容易说服,我现在手里这些药材的价格不会往下压低,你和沈家可以迫使其余家也接受这个价格。在郑袖动手之前,谢家和沈家的钱财一部分要过到我手中。”
“如果按你说的成功,那不只是我们和沈家,关中其余家也有一大笔会被你收刮入囊中。”谢连应有些感慨的看着谢长胜,道:“你玩的本钱本身太大,整个关中又被你滚雪球一样滚了几成利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曾经教过你,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的财富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觉得危险么?”
“我知道父亲您的担忧是我如何来守住这样的财富,但这对于我而言不是问题。”谢长胜笑了笑,道:“父亲您忘记了我在关中的外号,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这些钱财全部迅速花光。”
谢连应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什么笑意,只是很认真地问道:“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