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淮这样的人物,当年都必须付出很多代价才能进入这里,才能动用洗剑池,而自己只是凭借天赋便能走到这里。
安抱石如是想着。
他很年轻。
年轻而天赋极高,尤其在长陵胜过了净琉璃,那名隐隐让他觉得危险的丁宁又已死,他便自然骄傲,自然满足。
他穿过松林,到了石殿门前。
有一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灵虚剑门弟子已经在门前等候。
这名灵虚剑门弟子也是一名少年,显得有些瘦弱,看着安抱石的目光里充满着敬畏和尊敬。
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药碗。
安抱石没有任何表示,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一口饮尽,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曾师弟,这种药汤,必须在微微烫口时,才能有最大药力,这便需要你在三十七息之内送到我面前,你所需要掌控的,便是这药取出到送到我面前的时间。你的修行天赋本身便已经很差,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能有什么成就?”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名灵虚剑门的弟子,冷笑着,毫不留情地说道。
被他称为曾师弟的少年,在他眉头皱起之时便双手有些颤抖起来,此时听着这样的训斥声,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面容变得雪白。
安抱石丝毫不顾及他的情绪,冷冷的将药碗丢回他的手中,便准备入殿。
也就在此时,他嗅到了一丝清晰的血腥气。
他霍然转身,看到身后的松林中走来了一名他都未曾见过的散发中年男子。
散发男子身前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左胸心脉附近明明有着一道元气撕扯出来的恐怖伤口,然而这道伤口却是又被这名散发男子以自身的元气束缚住。血肉缓缓收缩,连鲜血都不再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