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偏僻而荒凉的院落,是以前方绣幕闭关修行的地方。
当院门开时,一股浓重的药味令净琉璃都不自觉的闭住了呼吸。
她已经替丁宁熬了很久药,但即便是那种虎狼的药力,都比不上这种药味冲。
这种药味里,似乎混杂着至少五六十种药性很猛烈的药材。
这种药味来自于坐在池塘前藤椅上的一名男子身上。
他的身体大部分地方,都绑着厚厚的绷带。
似乎只有借助这些绷带,他才能勉强保持人形,才能勉强的坐在那里看着丁宁和净琉璃。
净琉璃的眼睛不自觉的微微眯起。
不是因为药味,而是因为这人的身份和敬重。
她知道这人便是方饷。
在鹿山会盟里起到至关重要作用,但是却经脉寸断的方饷。
“请坐。”
这名曾经威震八方,此刻却面容无比苍白,比王太虚最虚的时候还要虚上无数倍的侯爷微微抬首,看着走入院中的丁宁和净琉璃说道。
头颅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动的部位。
丁宁认真的对他躬身行礼,然后在他身前的藤椅上坐下。
他的身旁还有一张藤椅,显然是备给净琉璃的,然而净琉璃却并不落座,只是恭谨的垂首站在丁宁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