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停留着一支御驾行伍。
靠近山巅的一处山谷里有一座坟,坟前的墓碑是一顶小小的帝冠。
齐帝一脸凄然的站在这个山谷里。
整个山谷,整座山上,唯有他一人站立。
在张仪安静的留信推门离开之时,他也在看着刚刚到达手中的一封密笺。
他没有那么平静。
在仔细的看完这封密笺的最后一个字之后,他直接哭出了声,哭得很用力,很凄凉。
“若师!你是无怨的去了,可自你去之后,我却寝食难安,梦中时常见秦军虎狼之师破城而入,无人可挡。”
“若师啊!岷山剑会刚刚结束,你可知长陵又出了一名和净琉璃,安抱石一样的天才少年。”
“若师啊!想想真是苦啊……巴山剑场鼎盛之时,秦地已经出了那么多让人想都想不明白的天才,到了如今,却还是层出不穷,难道他元武真是天命所归么?”
“若师啊!净琉璃和安抱石已经是各朝年轻人不及,再过十年,恐怕便无人可以抗手,可是出了两个这样的怪物还不够,现在却又出了一个。我们倒是好,你好不容易留下一个这样的徒儿,却硬生生的将自己和你一起埋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每念此处,我都恨不得和你一起去了啊。”
“若师啊!要不是念及齐国百姓,我真恨不得和你一起去了啊。”
齐帝哭得毫无帝王风范,涕泪横流。
他身前的坟原本死寂而毫无变化,甚至连野草都未长出一根,甚至没有任何修行者可以感知到的异样气息,然而当他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坟头上的泥土却开始微微的颤动。
明明只是黑色的泥土在颤动,却分明散发出一股看穿了齐帝般的不喜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