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整个营帐瞬间出现数十道裂口,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出去。
一声凄厉惨鸣之中,祁泼墨的身体带着两条门帘破空而坠,坠在帐门前方。
“噗!”
梁联再喷一口血箭。
这口鲜血鲜红,是真正带起了更严重的伤势。
祁泼墨的整个肺腑都被这一剑撕裂了,碎裂的骨骼和内脏都裸露在空气里,然而他却依旧未死,无光的眼神里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和不信,口中不断流淌出血肉碎屑,却依旧发出声音,“为什么?”
“你我都太了解。”
梁联冷漠的看着身前嫣红的血迹,垂下眼睑:“你我是很多战斗里唯一的幸存者,最擅长的便是求活。”
“我熟悉的地方,你也熟悉,只要杀了你……关外我们的地方,就依旧只有我一个人熟悉。”
“她想让你取代我,现在我杀了你,到那种地方领军,便依旧只剩下我。”
“我死,你活,或者你死,我活。”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你不够狠辣,做事太慢,最为关键的是你的修为远不如我。所以这么多年,哪怕你和我一样生存下来,但我是将军,你却依旧只是军师。”
听着这些冷漠的声音,祁泼墨痛苦的呼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梁联没有去看他的尸身,也没有去看那些闻声赶来,震惊难言的军士,只是冷漠的想着那名完美而冷酷的女子,垂首自语:“从尸堆里爬起来,在长陵那几年踩着那样的血路站起来的……命都会硬一点,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死。”
营帐外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遮住了他此时发出的声音。
第十二章 哭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