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遍落长陵,长陵里却依旧有很多见不到阳光的角落。
遮天蔽日的雨棚下,鬼影重重的鱼市里,有琴声如歌如泣,数株黑竹在阴凉的门槛边摇曳不息。
“其实皇后的冷酷不只在于借刀杀人。”
面容温和,语气也是极为温雅的红衫女子微垂着头,对着佝偻的黑衣老人轻声道:“她最冷酷,也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在意的人一个个从你身边剥离。”
……
这一夜过去,长陵有些人喜,有些人悲,而有些人却才刚刚醒来。
谢长胜艰难的张开了眼睛。
他感到外面的天地很刺眼,接着感受到了热度,接着明白这是阳光在令自己感到耀眼。
他确定自己活着。
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他就用尽了这些力气纵声笑了起来。
岷山剑宗果然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他还活着,这就是他的胜利。
“如此重的伤还敢这样纵声大笑,也不怕崩了伤口。”
一声充满讥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
谢长胜连周围的景物都还没有看清,自然没有看清这出声的人,但是他却满不在意地回道:“崩了伤口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