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寒声道:“谁会在此时捣毁骊陵君府?”
林煮酒微动,看了申玄一眼,道:“阳山郡对于长陵绝大多数人的意义不只是屈辱,还有刻骨的仇恨,你应该不会忘记那场大战里死去的大秦军人大多来自长陵和关中。”
“胜利带来的是发泄。”
顿了顿之后,林煮酒嘲笑般轻声接着道:“在觉得自己未必有对手强大时,即便是发泄也会有所控制,但当觉得对手已经被打倒时,这种发泄就往往会失控。”
申玄细想这其中的话,背心越来越寒,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这无关我的职责。”
“如何无关?”
林煮酒的声音里却又充满了戏谑:“你一开始便被我引偏了念头……你光被我带着,听我说骊陵君府会被捣毁,你不曾想,我在骊陵君府之前便已经被关押在这里,我都未必知道有楚质子,又怎么知道有骊陵君府?”
申玄的身体猛的一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
这些年除了数人,根本没有人能够见到林煮酒,而那数人在场时,他也几乎都在场,根本不可能提到骊陵君的事情。
他是如何能够知道?
“我会读心。”
水声一响,林煮酒抬起了头,纠结的发带起了一缕缕的水花,“我能够从人的眼睛里看出他内心藏着的东西,看你也是一样,所以这就是我昔日战无不胜,料敌先机,知人所想的秘密。”
申玄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
但是数息之后,他却是愤怒了起来。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读心术!”
“你是想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