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人就算要死,也只会因为你自己的爱憎去死,绝对不会因为一时间的一座城池,几百里平川而死。”所以元武皇帝看着晏婴又补充说了一句,“你总该告诉寡人到底为什么?”
站在最高处的修行者已是非人的存在,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们都有着极大的怪癖,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很有意义。
听到元武皇帝这样的问话,晏婴的眼瞳深处露出些嘲讽的意味。
“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听闻你很不喜欢姓王的人,在长陵几乎所有姓王的人都不会得到重用,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此言一出,元武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时间整座鹿山上的空气都往外排去,似要形成真空。
“还不是因为王惊梦,还不是因为你惧怕那人?”
晏婴看着沉默不语的元武皇帝,却是毫不留情,毫不迟疑的说了下去,“可笑你因为惧怕他,将所有有关他的史书全部抹去,可笑长陵的人被你杀得怕了,不敢提起这个名字,但还不是用‘那个人’才称呼他?甚至‘那个人’都放佛成了他独有的代名词。”
晏婴的声音在山巅回响,高空里也开始响起无数雷鸣,好像有数量惊人的巨物在天穹中穿行,随时就将暴怒的冲落。
“其实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很清楚,大秦王朝之所以有此时之风光,大多都是因为他和跟随着他的那些巴山剑场的人。你和郑袖,只不过是窃取了他功劳的可耻盗贼而已。”
晏婴眼中的冷嘲意味越来越浓,他无比厌憎的接着说道:“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他始终是长陵最强的修行者,那时候你不如他,若是他能够活到现在,你现在也依旧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对于我这样的外朝修行者而言,当然是他才是头号敌人。”
“在你登基前三年的世间,外朝的宗师,哪个不将他看成头号的敌人?”
“他便是我这一生追赶的目标,战胜这样的敌人,可以说是我在过往很多年里修行的唯一目标。”
“然而他却死于无耻的背叛和阴谋,最为可恨的是,我发觉我不怎么看得起你和郑袖。”
“突然之间没有了对手,很多年的修行突然没有了意义,最为关键的是在我前面的你不怎么让我看得起,这样顶替着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敌人连让我产生敬意的感觉都没有……这便是无聊和可怕的事情。”
晏婴看着元武皇帝不断述说着。
他的理由对于许多人而言不能接受,甚至显得有些荒谬,但是谁都可以听得出他的语气严肃而郑重,谁都可以听出这的确是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