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客气。”
墨守城颔首还礼,道:“这一生爬了许多山,却是没有任何一座有此山吃力。”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时,扶苏才察觉他的身上也尽是汗珠。
扶苏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登山,墨守城却丝毫没有动用真元,只是纯粹依靠身体,虽然墨守城也是这世间最为接近八境的人之一,然而他毕竟是真正的老人,这样的登山自然劳累。
青衫宗师微微沉吟,便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这就是真正的大宗师的气度?”
扶苏看得钦佩不已,觉得此人举手投足之间,真是说不出的气度,这一座座山头都好像不如此时这名青衫宗师的背影来得高大。
“没有这么简单。”丁宁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墨守城赞许的看了丁宁一眼,道:“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扶苏有些羞愧的看着墨守城和丁宁,丁宁也没有浪费时间,抬头看着天上那一道道还凝结不散的白云大符。
“我在白羊洞经卷库看经的时候,那些典籍上就有记载,七境之上的修行者身体对于天地元气而言是巨大的容器,然而一经损耗,补充起来自然也慢。尤其动用一些至强的决法,远不是损耗一些元气这么简单。”
丁宁平静地说道:“这名宗师若是在没有施展出这样的符意之前便退去,自然是正常不过,然而他已经大损元气凝出这样的符意,已经砸出的力量,就算是用来看看墨院长的手段也好,说不定自己都会有些感悟。只是他这便走了……便意味着他在鹿山会盟之前是连任何的风险都不想冒。”
扶苏顿时有些明白。
“这样的风险处于可控的范围之内,像他这样的人在平时绝对不会舍弃这样交手的机会。”潘若叶看着消失在她视线中的那名青衫宗师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身侧的墨守城,道:“我只是不明白,道卷宗一向隐于世外,和世间各朝没有任何的交集,不介入各朝各宗的纷争,这名道卷宗的传人却为何会破这样的例?”
道卷宗是极神秘的宗门,虽强大而不入世,也唯有像她和墨守城这样见识渊博的修行者才知晓。
即便如此,她和墨守城都甚至不知道这名青衫宗师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