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的陈柳枫剧烈的喘息着,手中的长剑如拐杖一般扎在石台缝隙里,他似也到了极限,然而此刻,他却是再次发出了一声厉喝:“是谁胜!”
河岸两侧更为死寂。
谁都知道以范无缺的修为,被这一剑拍坠冰冷河水之中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但是被一剑拍出高台,连身影都无法控制而坠入冰冷河水之中,已然是败了。
若是在战场上,被一剑击伤而无法控制身影,便注定是被一剑刺杀的结果。
哗啦一声。
范无缺的身影从水下冲跃出来,体内真元激荡,无数冰冷的水珠溅射开来,落在周围冰面上啪啪作响。
他的衣衫已然尽干,然而他的嘴唇却是说不出的乌青。
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他将手中的无锋玄铁剑掷在身侧冰面上,然后沿着冰面狂奔而去。
这名年轻才俊显是已然羞愤到了极点,连一只靴子跑掉在冰面上,都未察觉。
只是场间没有任何的嘲笑声响起。
当众输给排名靠后的人,这的确会让令人羞愤至极,但实力就是实力,之前他出的数剑,足以震慑在场的大多数年轻人。
“这是怎么回事?”
谢长胜依旧有些难以接受这结果,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明明是范无缺应该胜的,但结果却是完全不一样。
“胜负又何止在于真元强弱和对剑经的领悟。”丁宁看了他一眼,说道:“剑意的饱满还在精气神,陈柳枫自始至终的剑意都饱满到了极点,两者相差本来就不大,到了最后那一剑陈柳枫剑势淋漓,范无缺的气势本身已然弱了,却还想留些后路,生怕自己真元耗尽之后再出意外。在决胜之时都如此不干脆,如何能胜?”
谢长胜脑海中的疑惑尽消,细想着方才的画面,他觉得丁宁说的是对的。
薛忘虚微笑着看着丁宁,道:“好像你的理解比长陵很多老剑师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