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件黑色锦袍的王太虚从车厢里走出,有些怕冷般的收了收衣领,有礼的对着这些剑师颔首,然后踏入了驿站的大门。
俞辜负手蓦然的看着窗外的腊梅,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根根不乱,即便也是身穿着最普通的便服,任何人看到他此时身姿的肃杀,都可以迅速的认定他必定是一名久经战阵,被刀兵染满了金铁气息的将领。
“你根本不应该来。”
直到王太虚走到他的身后,这名兵马司的重要官员才缓慢的转过身来,威严而冷的看着王太虚说道:“能够在那样的一夜活下来,你的运气便已是极佳,就更应该好好的享受来之不易的余生。”
王太虚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官员,摇了摇头,说道:“俞将军你的话错了,我能够在那夜活下来,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有很多人替我死去。”
俞辜面容微寒。
王太虚轻咳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了数份案卷,递到俞辜的面前。
俞辜已然知道这数份案卷里纪录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沉声说道:“你真确定要这么做?”
王太虚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在很多贵人眼睛里,我们这些市井里的小鱼小虾,是随手都可以碾死,一场雨就能冲掉的东西,然而我每个死去的兄弟,都有家,都有老有小。我不做些什么,心不平,活着便没有意思。”
俞辜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案卷,缓缓展开看了起来,越看面色越寒。
“这样足以让很多官员下狱的案卷,我们还有很多,在长陵讨生活,有多少官员没有做过见不得光的生意,没有收过黑钱?”王太虚平静的看着俞辜,“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管别人的路,但是你们有人趟过了界。”
“够了!”
俞辜冷笑着收起了案卷,丢入一旁的火盆,“说说你的条件。”
王太虚平和的看着他,说道:“你们兵马司在长陵现在能够决定的大生意,便只有解库和矿造。”
俞辜鄙夷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