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彼得里立刻吩咐助理替他推掉一整天的安排,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往了这里。
“我现在简直快被那些反对党逼疯了!”彼得里抱着脑袋走进了卡门的书房,将一份会议笔录仍在了他的桌上,“普鲁士团结党要求普鲁士地区举行公投,脱离德意志联邦独立。还有那个什么‘日耳曼人向前工会’,要求我立刻辞职,否则将在联邦议会上弹劾我——”
他没有空手而来,那份会议笔录详细记载了各反对党派的异议与政治诉求。如果不解决各党派、各工会与执政党之间的分歧,或许在开始欧洲一体化进程之前,德国联邦议会可能就自己解体了。
卡门根本没有去看那份笔录的打算,而是十指交叉着靠在了椅子上。
“别紧张,我亲爱的彼得里先生。我们在国会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他们的弹劾不会成功。”说着,卡门看向了自己管家的方向,“格拉姆,去厨房知会一声,今晚餐桌上多准备一套餐具。”
站在旁边的老管家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见无关人士离开,彼得里取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卡门的对面,开始向老朋友诉苦道。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秉性。这位姓罗斯柴尔德名卡门的混蛋并不讨厌手下向自己抱怨工作上的问题,只要不是从根本上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是……可是质疑的声音不只是来自反对党,在我们新选择党内部也存在着要我做出解释的声音——”
“那你就去解释,解释给他们听。”卡门笑眯眯地说道。
彼得里张了张嘴。
本来想说的事,要不先将欧盟一体化的进程缓一缓,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去软化那些反对者的态度。毕竟现在他们那一张张愤怒的面孔,简直大有一言不合就闹革命的势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强行推行这个一体化决议,都是无谋且鲁莽的举动。
只不过看这位卡门先生的态度,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劝”的打算。
“可这根本不可能!你永远无法说服两个根本不愿在一起的人牵手,就像没有人能说服德国人和法国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现在整个德国都在反对欧盟一体化,我们的盟友那边也是一样。我的幕僚长能为我写好演讲词,可纵使我巧舌如簧,也没法当着所有德国人的面将黑的说成白的——”
卡门打断了陷入苦恼的彼得里,很有耐心地微笑道。
“你错了,我的朋友,黑的当然可以说成白的。不仅如此,只要你的方法运用得当,甚至可以将丑的说成美的,卑微的说成伟大的,荒谬的说成合理的,痛苦的说成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