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恬把各盘菜都吃了一遍后,放下筷子看着林雪:“好,你说吧。”
雨声嘀嗒,林雪伸手挠了一下头,她染黑的头发垂在肩头,丝丝缕缕应和着外面的雨幕。
这狼崽子居然在紧张。
林雪清了下嗓子,又挠挠头,然后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自我介绍一下。”
“桑恬你好,我叫楚凌雪,楚天的楚,凌云的凌,下雪的雪,今年二十四岁。”
“三岁的时候,我爸妈车祸去世了,唯一剩的亲人是我姨妈,但她不想带我,直接把我送到了托儿所。 一次托儿所舞蹈表演时,偶然路过的温新竹看到了我,觉得我是棵好苗子,把我带到了邶城。”
“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生活里就只有花滑,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练不好,就滚回老家过没人搭理的生活。”
“在冰校我认识了晁曦,她比我晚一年来,家也不在邶城。她是唯一一个训练跟我一样拼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手上戴的这条手链,就是她送我的。”
“她自sha以前,好像有预感自己会出事,悄悄跟我说,如果她出事了,让我想办法离开花滑圈,无论如何不要走她的老路,她爸妈就靠我了。那时我还笑着跟她说,你能出什么事?我们还要一起参加世锦赛,一起夺金牌。”
林雪望着店外的雨幕,一双眼也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变得潮气蒙蒙的。
她没哭,可眼里都是茫茫的雾,当年十多岁的林雪躲在里面,像困在一个永远走不出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