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知道凡是学道法者,没有师门命令,是绝对不会把法传于外人的,所以当下也不多问,顾左右而言他:“他们好像称呼你二娘?”
女子微微一笑,说:“只是个称谓罢了。我自幼喜欢术法,又羡慕天上月宫,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月宫娘娘,所以叫得多了,别人便称呼我二娘,倒也朗朗上口。”
听到女子这么坦诚心事,楚有才想到这二娘身上的飒爽之气,和上官少女的冰冷真是截然相反,但同时他的疑虑更深了,终于问出了口:“二娘,我刚才听到你的箫声里带着一丝难以排解的忧虑和愁苦之意,不知?”
二娘也不迟疑,说:“也不瞒你,我千里前来,不仅是为了追杀那山贼,还为最近的蝗虫灾难而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蝗虫灾难从南面而来,距离燕州城已经很近,再过三天,只怕那些蝗虫过境,燕州城即将会面临大荒,到时候不仅城外的这些难民将全部死去,甚至城里的许多人也难逃此难。”
楚有才心头一震,说:“若是知道那蝗虫来了,燕州城不是会举办蝗虫文会吗?”
大凡天灾人祸,各大城镇的众多文士和官员都会出手,有旱灾就会举办祈水大会,而蝗虫过境,更会举办蝗虫文会,消耗文气来抵抗,减轻灾难。
二娘摇摇头说:“这次的蝗虫极其强猛,我集全部道术,也只能勉强击杀百只,没过多久,我就道术耗尽了,而那些文士若小瞧了这些蝗虫,只怕到时候会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二娘摇了摇头:“那些文士自持甚高,害了他们自己不打紧,可燕州城却没有防备,只怕在劫难逃。”
听到这里,楚有才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愁苦之意,怪不得以对方的爽朗心性,也无法排解。
二娘自顾地继续说:“燕州城唯独东面有一位柳隐士,有诅咒宝器可以施展大隐匿法,让蝗虫暂时失却攻击目标,不过这诅咒宝器施展起来大费周折,需要消耗掉十年修为,除非我以一份十年何首乌相赠,可以让他迅速恢复修为,但十年何首乌耗费不菲,我只筹了一半多钱……”
楚有才听到二娘为这蝗虫灾难劳心劳力,不远千里而来,顿时肃然起敬,当下也不迟疑,将怀里的二十万银票递给了二娘:“在下刚好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本来想着该如何去帮助灾民,现在倒是刚好派上用场,不知这些银子是否足够?”
二娘爽朗地哈哈一笑,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次差不多够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楚有才拿得真诚,二娘也接得豪爽,没有扭捏之意,两人觉得理所当然,竟好像觉得像彼此是多年好友知交一般。
二娘随后道:“这钱若有多余,我再还你。”
楚有才摇摇头说:“若有多的话,就安置那些难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