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当年最喜欢一句诗,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萦笙活着,我便活着,萦笙若是走了,那我也陪她一起。
反正这个世间除了萦笙之外,我已没有任何眷恋。
想到这里,我低下了头去,含泪轻笑,在她掌心中缓缓写了一遍这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萦笙的指尖微微一颤,我知道她定是又想挠自己的小痘子,便连忙去吹她脸上的小痘子,却对上了她的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浣溪……”
她忽然唤我,声音不似往日的模糊,她抿唇莞尔,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手心疼地抚过我的脸颊,“我能忍住不挠的……你歇歇……我知道……脸会很酸很酸的……”
我微笑摇头,示意我没事。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她歉声说完,定定看着我,“真的好怕……”
我再次摇了摇头,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笑得灿烂了起来,虚弱地抬手也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你待我更好一些……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我严肃地摇头,认真地抓住她的手,慢慢写道——不准说胡话。
萦笙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胡话……浣溪……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略微顿了一下,她似是承诺,一字一句地道:“阎王老爷爷想我留下陪他……我都没答应他……我只想……赖着你……”
我哑然泪目,低头在她掌心写——只要你好起来,你想赖多久,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