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发现,爹娘之死,竟成了横在她与夫子之间最深最长的那道鸿沟。
“为何夫子突然不愿意走了?为何夫子才送走我们,马上就有杀手来杀我们?若没有人告诉我们的行踪,那些杀手为何会知道我们走哪条山道?为何……我们非死不可?”
陈水苏接连几个问题问出来,杜若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水苏,我想静一下。”杜若倦然摇了摇头,她倒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左腕上的银镯子,只觉得有些愤懑难受。
水苏那些问题,她一个都没办法回答。
若是夫子正如水苏所言,已经不是当初的夫子,那么她与夫子年少时候的荒唐事就是她非死不可的理由。
可若是夫子另有苦衷呢?
当年难道是她们把一切想得太过天真?夫子最后不走,难道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杜若只觉得心绪杂乱,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先让自己平静下来,莫要冲动下什么结论,也莫要冲动去做什么抉择。
她如今已身入皇宫,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她需要时间用自己的眼睛去重新审视这些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夫子可还是当初那个夫子。
正心。
对的,正心,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当年夫子要她做的这两个字。
陈水苏瞧杜若的神色甚是不好,知道今日是冲动多言了,连忙歉声道:“小若,都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说那么多。”
“怪不得你,有些事我需要自己弄明白。”杜若说着,她郑重地看着陈水苏,“水苏,答应我一件事。”
陈水苏点头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