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东儒挥手屏退了堂中丫鬟,待下人们走远了,这才开了口,“要除你之人,并非陛下。是丞相府那只老狐狸!”
商青黛虽然震惊,却又觉得天子也好,丞相府也罢,不过是宫廷中人常见的把戏。谁靠君王近,那人便是旁人的眼中钉,想要除之,也在情理之中。
商东儒摇头道:“灵枢院只怕也保不住你。”
商青黛心寒无比,“院主不妨直说,灵枢院容不得我。”
“青黛,你我是父女,不是仇人!”商东儒怒然一喝,“爹是真心为了你着想!”
“那院主想要青黛去哪里呢?”商青黛凉声一问。
“入宫。”商东儒直接说出了意思,“除了陛下,无人可以护你周全!也只有陛下,才能护佑我们灵枢院周全!”
商青黛的心只觉得被狠狠剜了一刀,她嘲然笑道:“陛下若真能护得住我,我又怎会在灞陵遭人追杀?院主可是太过天真了些?我若有命活着踏入宫门,又怎会今日才回来?”
商东儒狠声道:“你只要听爹的话,这几日好好在家休养,过几日,宫里便会有人来接你入宫。”
“院主言下之意,是青黛连秀女都不算了?这种悄然入宫,我与野女人有何不同?”商青黛怒喝了一声。
商东儒索性撕破了脸,“青黛,爹今日并非与你商量,你愿也好,不愿也罢,这宫你必须进!”
“院主就不怕我自尽当下,让你打空如意算盘?”商青黛凄然一笑,冷冷反问了一句。
商东儒却突然冷笑了起来,“你若想那个叫杜若的丫头,不,是杜若那丫头的一家可以安然在灞陵城度日,最好听爹的话。”
商青黛身子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商东儒。
“你外公已将你在临淮的那些荒唐事传书与我,青黛,有些事还是守规矩些好,莫要过了人伦之线,走你娘的旧路!”商东儒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颤然,他眸底尽是恨意,那些事是他心口深处的匕首,一触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