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好痛……好痛……好像有把刀子狠狠插在那儿……不停地一直绞动……”兰姑娘哽咽开口,泪水涌到眼眶中,硬生生地还是流不出来。
“会好的……都会好的……师姐……”
不会好的,一切都不会好起来。
只有……假装一切可以忘记……一切从未发生过……一切……都是一场梦……
十年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匆匆即逝,可对于兰姑娘而言,到底过得是多漫长,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阿竹师妹被家人强行接走了,师父也寿终正寝了,她从十年前的兰姑娘变成了今日的兰先生,坐着师父在世时一直结交的灞陵城贵客的马车一路北上,感觉到的凉意越来越浓。
“下雪了……”当车夫在车厢外道了一句,“兰先生,咱们灞陵可比临淮冷多了,若是衣裳没有带够,可在前面镇子采办点御寒的新衣,相爷吩咐过的,可不能委屈了先生。”
“我已惯了冷。”她脸上带着白银面具,裹着一件玄色大氅缩在车窗边,她掀起了窗帘,瞧向外间的落雪。
雪,原来是这样美,也是这样冷。
常听人说,夜雪之后,会有梅花香扑鼻而来。
她呢?
那久违的梅花香,今生还能不能再嗅一回?
“灞陵城西,可是有一处叫做灵枢院的地方?”
“是啊,先生。”
“去相府之前,我想去院外看看。”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