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先下去歇息吧,由奴婢来照顾老夫人。”栖霞再一次从云晚箫手中接过暖粥,瞧见公子如此,她心里觉得疼,公子的执念,她懂,当年她待尉迟林,不也如是?想要放,却终究放不下。
“栖霞,好好照顾娘。”云晚箫疲惫不堪地站了起来,只觉得双膝一片痛麻,身子一个不稳,若不是旁边的忘心师太手快,只怕额头就要狠狠撞在榻角上。
“将军,小心。”忘心师太看得心疼,多日之前,还是个英武凛凛的大将军,如今不过是个满心疲惫的可怜女子,憔悴得让人心酸。
“师太,有劳你照顾娘了。”云晚箫让自己站稳,交待了一句,转头走出了房间——心里的苦,或许只能她一人含着,她无路可退,真正的无路可退。
不觉红了眼眶,云晚箫扯了扯唇角,笑得凄凉,走到了最后一夜她与霍小玉相拥而坐的石阶上,颓然坐了下来。
“阿玉……你究竟在哪里?”云晚箫涩然开口,侧脸怔怔望着左肩畔,空空如也,并没有当夜那个酥媚可人的霍小玉。
凉风徐来,几片枯叶飘落身畔,秋意渐来,可是却不见说好的双鬓如雪,白头到老。
不知何处忽地响起笛声悠悠,云晚箫四顾当下,只见后院假山下,藏了迦叶心的衣裳一角——她吹着新做好的骨笛,上面鲜红色的缨子随风轻扬,随着云晚箫的走近,缨子的红落入云晚箫眼底,竟让云晚箫觉得刺心的痛。
“迦叶姑娘。”云晚箫唤了一声。
迦叶心慌忙站起,连忙将骨笛藏身后,道:“可是我吵到你了?方才我瞧这里没有人,才来这里试试笛音。”
“你做了骨笛?”云晚箫想起初识她的那会儿,她对当初的定情信物骨笛是那般的珍藏,如今她再做了骨笛,想必是又想念那个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