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若是在世,今日这领兵出战的,又怎会是我谢家子弟呢?”谢安叹了一声,颇为惋惜。
当今天子司马曜与已故司马晔相比,司马晔更像是一国之君,至少当初的司马晔是个礼贤下士的好皇子,至少他不似今日的天子一样,好女色,亲酒肉。
晋国飘摇,各个大族门阀蠢蠢欲动,他谢安将谢氏一门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输赢最后搏的竟然只剩下“青史留名”四个字。
想到这里,谢安爱怜地望着谢酒酒怀中的小公子,捏了捏他水嫩的脸蛋,笑道:“不求富贵,只求长生,这孩儿,今后千万别让他入仕了。”
谢酒酒微微一愣,点头道:“寄情山水,倒也活得逍遥,不如让庆儿的姑姑做他的师父?”
“道韫那孩子,倒是颇为适合做庆儿的师父。”谢安笑了笑,点头道,“好,就这样定了。王谢二家如今已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庆儿与道韫多接触些,学些山水情怀,总比袖手为官得好。”
“呵呵。”谢酒酒舒了一口气,蹙起了眉心。
哥哥,若是你在,今日的晋国,还会是如此模样吗?
“妹妹,哥哥以后定然会收复江北河山,到时候让妹妹跟哥哥一起立在城墙之上,指点江山,你说,可好?”
犹记得当年哥哥离开建康时候对她说的话,犹记得那时候哥哥脸上的无邪笑容,甚至,犹记得哥哥鬓上那一束少年白发。
那一年,她仅七岁,岂不知哥哥一去十三年,她北寻哥哥不见,正当绝望之时,又接到了哥哥的飞鸽传书,说回建康,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