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徐徐,长安今年的冬日显得格外的冷。
苻澄立在太医院的石阶上,望着远处的巍峨宫墙,喃喃道:“许大人,这草木药石还要煎熬多久才能成汤?”
许七顾徐徐扇动手中扇子,仔细看顾着正在煎熬的一碗汤药,“想要药到病除,这煎熬就得耐心,殿下这点就不如清妃娘娘。”
苻澄回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许七顾,“值得的,是吧?”
许七顾抬眼看了苻澄一眼,笑道:“殿下选了这条路,心中还须问值得二字吗?”
苻澄会心一笑,“本宫忽然觉得,母妃有你在旁,确实是人生之幸。”
许七顾摇头道:“殿下能够安然离开,这才是清妃娘娘心头最大的安慰。”说完,许七顾将药罐从小火炉上拿了下来,“这药煎熬得刚好火候,只要殿下服下这贴药,下官担保药到病除。”
“苦吗?”苻澄蹙眉看了眼药罐。
“苦是苦了点,只要殿下无病,这天下就太平得多了。”许七顾笑了笑,将药罐放在了一边,走到了苻澄身边,抬手指着东边的宫墙,“希望有一日,娘娘能够真的从这里走出去。”
苻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会的……”
“那下官就不惜一切,用命赌这一次,药到病除。”许七顾说完,若有所思地合上了双目。
苻澄看着许七顾的侧脸,道:“许大人,明日父皇回宫,若是责难于本宫,记得提醒母妃,淑妃信不得。”
许七顾点头道:“这深宫之中,素来只有利用二字,岂有真正的可信之人?放心,她若是存心找死,娘娘也会送她一程。”
“许大人,告诉娘,留她,也好。”苻澄的话让许七顾颇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