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孩儿这次冒险打一个赌,就赌一赌,这‘仁君’二字对父皇有多重要?”苻澄说完,握紧了清妃的手,“孩儿越坏他的好事,他便心头越难受,他若是暴君,则会要了孩儿的命,若是他想做‘仁君’,必然会找说辞将孩儿调离长安。”
“若是孩儿可以离开长安,便可以再以慕容冲之名,联络长安周围那些真正等待时机复国的鲜卑遗民,比起在这宫中步步为营的争夺几千兵权要好得多。”苻澄说完,严肃地望着清妃若有所思的眸子,“有哪一个亡国公主喜欢伺候自己的仇人?孩儿待他们姐弟越好,他们对孩儿的信任便可以多几分,孩儿一直认为,用情收买人心,比用利益收买人心要好得多。”
“孩儿身上已背了一个害夫之罪,不想再背上一个杀父之名,这动手之人,还是交给那些更想杀他的人,我只求我们能够安然便好。”苻澄说着,眸中隐隐有些伤然,即使苻坚待她如此,即使她心头再怨,这弑父之事,她终究做不出来。
毁了他的江山,就是对他的最大报复了。
清妃正色抚上了苻澄的脸,“娘信你所说,只是,娘亲问你一句,你用情收买人心,用的究竟是什么情?你要知道,情是双刃剑,若有不慎,自伤更重。”
苻澄一时哽住,不知道如何回母妃的话。
“澄儿,娘只想保护你。”清妃满脸愁容,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娘只有你了。”
苻澄听得心头一片温暖,抬手贴上了清妃的手,道:“母妃,孩儿知道。”
清妃嘴角一弯,笑得欣慰,“你是他给我最好的礼物……”
苻澄脸色一僵,“母妃,你爱父皇?”
清妃不禁冷冷笑道:“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被族人送入这里?”
“可是……”苻澄听得疑惑,“若是母妃不爱父皇,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