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苻澄还来不及敬佩清夫人,慕容冲已邪魅地笑了笑,开了口,“公主殿下,下官自问从来不是什么君子,看了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下官不过想求个心安罢了,你该明白,下官与清夫人不过是利益结盟,各取所需罢了。”
苻澄觉得浑身冰冷,母妃怎会选择与这样一个人结盟?太守慕容冲手中兵马加起来虽然不足五千,可是若是当真起兵造反,必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长安附近的前朝子民,或许也会跟着起兵造反,如此一来,难保不成燎原之势。
驸马独孤明手握西关三万兵马,若是与慕容冲联手,袭击长安,父皇必然危险啊!
母妃啊母妃,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苻澄只觉得冷汗从背心钻了出来,夜风徐来,这才发现已湿了背心,蛰得伤口隐隐作痛。
“下官告退。”慕容冲看了一眼满脸惊色的苻澄,冷声一笑,漠然离开了这里。
苻澄知道即使拦住他,定然也难问出什么来,如今要想与母妃通信,是难上加难,还不知道母妃此时有没有离开天牢?
看来,后面的路,只有靠自己了。
苻澄再回头看了一眼马厩中那匹已死的黑马,只觉得一阵酸意涌上了心头,沁得一颗心都是痛的。
马儿无辜,遭此横祸,如今慕容冲无端起兵,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会卷入战火?
苻澄沉沉一叹,这边想不通,慕容湮那边同样牵动她的心。
琵琶声响,哀婉凄凉,苻澄的身子一颤,终究还是忍不住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