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澄笑道:“宫外是什么人,都不重要,毕竟宫外的小桐子已是过去。小桐子如今,是娘娘这边的人,自当多多规劝娘娘,身子重要。”苻澄话音一落,收拾好了药碗盒子,将中衣左袖卷缠在手掌之上,小心地避开了身上暖衣,“娘娘交代过,不许将暖衣弄脏,自然奴才不会把鲜血染在上面。”说完,苻澄抱着盒子走到了门后,“娘娘,奴才告退。”
慕容湮默然点头,疑惑的眸光依旧不减一分。
苻澄含笑打开了宫门,大步走了出去,月光淡淡,照在她的身上,背影穿过落叶飘下的梧桐树,最终消失在了宫道之中。
她不知道,从她踏出栖凰宫的那一刻开始,慕容湮的眸光不曾离开她的背影一刻。
今夜,算是苻澄看见了清河的一丝身影,也算是慕容湮看见了苻澄的一角。
她……不简单……所幸……是友非敌……
这十个字,是彼此给彼此下的结语。
慕容湮怔怔地抬起了手来,抚上了嘴角残留的药汁,虽然苦涩,却隐隐地有了一丝甜味,“煎熬,终究不是我一人了……”
“娘娘……”檀香适时地走了上来,递给慕容湮一方锦帕。
慕容湮轻轻摆手,将指尖的药汁吮吸了一口,“本宫忽然喜欢药的苦涩。”
檀香不明白,双手柔柔地搀扶着慕容湮,走回了殿中,顺手将宫门一掩。
“呀!”檀香目光看见了地上的血渍,不由得惊问道,“娘娘,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