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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土直起身之后,该是翟烟儿拜她了。依照礼仪,新娘只需要叉手及地即可,不用像新郎拜的那样深。但她心里头又激动又紧张,叉手长拜的时候浑身都有点僵硬,直到感觉头上的凤簪触到地上,才连忙起身。

“酳酒。”

奉酒者各取酒器,周世宁者取酒奉至方依土右侧,军师鲲鹏者取玄酒奉于新娘右侧。玄酒就是淡酒。方依土盯着翟烟儿,觉得她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眼睛亮亮的,脸颊红红的,非常可口。

喝酒的时候,方依土咕嘟一口险些就着翟烟儿连杯子一起吞进去。倒是翟烟儿用手微微挡脸,喝的斯文有礼。

此时双方傧相取一些猪肉分与二人,方依土与翟烟儿振祭之后,先吃些肉,再吃些其他的菜,然后吃口小米或黄米饭,最后喝些肉汤。新夫妇共食一牲,就是同牢礼,同牢之后,夫妇并尊不为宾主。(但擩肝盐中振之,拟之若祭状弗祭,谓之振祭。)

“二进酒馔。”依旧再喝一杯。

礼赞曰:三进酒馔。

周世宁拿着一个苦葫芦,军师鲲鹏伸手在葫芦上弹了一下,法力把葫芦竖着刨为两半,变成个瓢。二人一人拿着半个苦葫芦,各拿酒壶往里倾了一杯左右的酒,这次是烈酒,免得葫芦的苦味儿压不住。分别递给翟烟儿和方依土。

礼赞曰:“合卺”

方依土依然是双手接过葫芦,她再看着翟烟儿的时候,眼神温柔了许多。翟烟儿望着她的时候,仿佛马上就要喜极而泣,却又强忍着。装在苦葫芦里的酒,是苦的,却意味着同甘共苦,刨开又合上的葫芦,说明夫妻一体。苦酒喝进去的时候,心里是甜的。

喝完了葫芦中的酒,方依土轻轻松了口气,她心说:事情总算是没有波折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