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左白萱才用细弱蚊鸣的声音问道:“南姐姐,看够了吗,不就是一件破婚服吗?有什么好看的?”
“是公主好看,看不够。”栾夜南靠近一步,为左白萱撩开碎发,往耳后一勾,指尖离开时划过饱满的耳垂。
左白萱被栾夜南这么直白得夸奖,心中美滋滋的,脸上却不轻易显露,只将红晕藏在婚服的红中,扬起脑袋,嘴角边笑出了酒窝:“要是别人夸我,我会觉得是阿谀奉承,南姐姐夸得肯定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栾夜南的眼底轻晃着弧光。
像淬了剧毒的一轮弯刀,轻刮了一下心头,就让人眩晕。
左白萱看了一瞬便有些站不稳,急忙伸手攥住了栾夜南的衣摆。
低头又说道:“南姐姐,明日慧嬷嬷肯定会一早来发难。”
“我明早会早点过来应付她。”栾夜南语气淡淡的,并不怕慧嬷嬷。
从她刚入宫时慧嬷嬷就百般刁难,被她暗下巴豆,腿软了三天。
后来有一次算一次,巴豆差点不够用,慧嬷嬷没有证据,却记了十来年的仇。
左白萱抿着薄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栾夜南应了一声。
声音低沉,敲到了左白萱的胸口,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差点卸掉。
得不到回应,栾夜南主动戳了一下小兔子:“听守门的宫女说,公主这几日都睡不好?”
“对……对啊!因为和亲的事情,我都有半个月没办法好好入眠了。”左白萱顺势抬头。
就撞见栾夜南轻挑笑容的嘴角,距离自己只有一掌之隔,只要再向前一些,就能碰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