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栾夜查担心得在一旁安抚着。

栾礼正看了半跪在地上的栾夜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栾夜查能堪大用,他也不用这么难过。

“都是一群不肖子孙!”栾礼正气得直骂。

栾夜南却只是牵着左白萱的手,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点情绪。宛若在看一出不入流的悲喜剧。

这种封建大家长式的父母,年轻时或许因为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过不小的成就,对孩子就会产生无尽的掌控欲望。

他们认为自己的才能只要能够得到延续,家族的兴旺就能得到延续。

他们将孩子的成功归结在自己的教导有方上,也会将一切孩子和自己遇到的不顺利归结在孩子身上,就算是再乖巧的孩子,只要有什么发展不如他意愿,就会被安上不听话和没用的标签。

在栾夜南看来,眼前这位暮年之人不过就是一个跟不上时代变迁,沉迷于过去的失败者,他选择用一切理由逃避面对自己的失败。

栾礼正情绪激越,表情扭曲,近乎病态。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沉默着,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失态的栾礼正。

栾礼正原先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不过是有些自信过头,刚愎自用,会守着老传统的礼教,保持着读书人的儒雅。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七八十岁垂垂暮已的老人家,无能狂怒。

栾礼正气得眉毛竖起,胸口一起一伏,就差直接站起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