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未必,五千骑军,如何敢把战线拉开到如此地步?不过……就目前看来,他们这些举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烧掉一些从各处劫掠来的粮草,终究不能真的断了我大军的粮。他们一定有其他企图。”
“什么企图?”
龙驹叹息了一声,道:“还不清楚。或许……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拖慢我们攻打行州的时间?可这么做的意义又何在呢?”
“但不管怎么说,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龙驹下了决心,“攻打行州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打下行州,就等于控制了墨家东北方,我唐国就可以真正在这里立足脚跟,到时候,别说是一万黑骑,就算是三万黑骑也难以撼动。”
龙驹突然问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平谷的状况如何?”
“还是一样。郭开这个老匹夫,没什么脑子,偏生这当乌龟的手段是一绝,缩在平谷里一点动静没有。”将领有些不忿地道:“将军,不如我们带着人强攻吧,那老匹夫撑不了多少日子。”
“不可鲁莽。”龙驹摇摇头道:“郭开虽然无大局观,做不得三军统帅,可在墨守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墨家朝廷正是看在他擅长守城的缘故,才把这行州城交给了他。若他在城中,这行州犹如一座铁壁,十万人马也未必能攻得下来。”
“可他还是出来了,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杀了他能对战局有多大影响?他既已离了行州,现如今龟缩于平谷,便成了一支毫无用处的孤军,并不值得我们多加关注。”他沉思片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算算时间,他在平谷该断粮了,如果他还打算坚守不出,那就只能杀马……”
将领显然是个急脾气,立刻就道:“他这一万多可全都是骑兵,至少一万多匹马呢,就算一天杀一批也能再守不少时日,难道我们也一直这么围着?”
龙驹心中早已经论断,所以并不担心这些,反而微微笑道:“你想得太理所当然了,须知,杀马是何等残酷之事,他这么做,麾下的骑兵定然士气大衰。”
他抬起手,把那插在平谷,表示着郭开的黑色旗子拈在手里,轻轻旋转:“他麾下骑兵跟着他出征却平白被我们围困,此刻又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对郭开必然心生怨恨。不出七天,哪怕那些人不反,只要我们的人攻进去,他们必然不会听郭开之令拼死抵抗……所以,我军只需两万人进攻平谷,必可一战而功成。”
将领眼睛一亮,顿时称赞道:“难怪将军只留了三万人把守平谷,原来心中早有筹谋,真是……”他想了想,竖起大拇指道:“足智多谋!呃……久经沙场!匹夫之勇!”
龙驹听着一笑,摆了摆手:“一个大老粗,就别学人家文人拍马屁了,好比一杯清茶里倒了一瓶酱油似的,齁得慌。你还是有空多读点书,除了第一个词之外,其他的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
将领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对于龙驹的说法,他也不反对,不过要让他专门去读书,他自然是当作耳旁风的,在他看来,他握着长矛就能上战场,换成是那些文人,他们哪里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