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个驿站,他们换掉了原本拉车的那匹马,而选择了一头驴,虽然说这身材显得娇小不少的畜生速度不快,但耐力和负重却要比马匹好上不少,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少有停下歇息。
而靠划拳定谁来赶车,完全是属于几人在路上无聊,由蔡琰想出的乐子。估计蔡邕想破头也想不到,他眼中虽然有几分顽劣却自有书香之气的女儿,肚子竟然也装着不少民间那些不入流的把戏。
秦轲、阿布两人在这几日也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她在这项“不入流把戏”上的可怕造诣,虽然轮了不少次,可不管怎么轮,蔡琰从来都没输过。
唯一还能跟她抗衡的,也就是高易水,毕竟他多年在市井之中游荡,行酒令、划拳,这些东西都十分熟络,不过在蔡琰的强大心算之下,竟然也是胜少败多。
然而四人定下的规矩是最终的败者去驾车,而高易水自然不必担心自己会是最终败者,自然也不必到前面去驾车,总归还有秦轲和阿布这两个人垫底……
可想而知,两人在这些天以来,是如何成为了“难兄难弟”。
第三百零六章 纸鸢
“也不会走多久了,今天已经赶了不少路,正好也让驴子休息休息,吃些草料。”高易水笑着道。
秦轲看了看田垄,又看了看逐渐下沉的夕阳:“这附近应该有村子,我们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高易水则神秘地笑了笑:“借宿?大可不必,我们已经快到伏牛山了,前面就是伏牛村,顺着那山脚往上,就已经说得上是伏牛山的范围,既然到了这种地方,总不会缺酒肆。”
他打开了酒囊,笑了一声,咕噜咕噜地把酒囊中剩余的酒水一口气喝完,这才闭着眼睛满足地道:“走了这几天,总算能痛快喝一场,我肚子里的酒虫都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蔡琰则是好奇地看着那不断靠近的远方山峦,它是那样高大巍峨,虽说定安城外同样有山脉延绵不绝,但在她感觉,这里却是不同的。
“这就是伏牛山?”蔡琰好奇地睁大眼睛,“原来这么高啊。”
“相比较老君山,这还是低了一些。”高易水远眺高山,道,“同样都是跟道教那位圣人有关系的山,前者可以说是如今道家的道场,香火兴旺,但这伏牛山却有些名声不显,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好少了那么多乌烟瘴气。”
蔡琰撩了撩耳边有些不安分的长发,离开定安城后,她已经换回了女儿家的衣服,青丝如瀑:“伏牛山据说是那位道家圣人座下的青牛死后幻化而成,是真的么?”
高易水无聊地抚弄了一下在腿上的古琴,声音悦耳:“真不真,这就说不好了。毕竟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好像是……距离现在稷朝已经数千年了,谁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