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好似一滴水落入湖中仅泛起涟漪。但戴娃敏锐地抓住了他的神情变化。
“你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吗,巴恩斯?”她问。
“你叫我来。”巴基回应。
“……”
严格来说倒也没错。
“我的意思是,”戴娃阖了阖眼,“没有罗杰斯的命令,你不该来。”
机械兵再次蹙眉。
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化要显眼得多。
巴基的眼睛闪了闪,他的目光虚浮,好似陷入巨大的困惑之中。第一次机械兵的视线从戴娃身上挪开:“这不对。”
“什么?”戴娃怔了怔。
“史蒂夫……不对。”巴基回答:“他不应该……站在这里,他不应该穿着那身衣服。”
起初巴基的言语还有些迟疑,可随着他的思考深入,机械兵的语气越发坚定,他闪烁不定的眼神也恢复到了平日的干脆。
“我的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对我说,听从他的指令不要质疑。做个合格的士兵指哪儿打哪儿,在战斗中一名棋子不需要思考,”巴基说,“但这不对,史蒂夫不应该是这幅模样。我就是知道。没有人质疑他,我不能说,但现在你在质疑他。”
撇开的视线终于回归。
昔日美国队长的友人,横跨过几十年的光阴,坦荡地直视戴娃的眼睛。
“你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巴基坚持道:“是吗?”
“……是。”
戴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高兴?是的,她以为引爆纳米炸弹却没有结束一切就是绝境,之后的每一步路都会是在地狱中行走。而现在,一个新的变数出现在她的面前:詹姆斯·巴恩斯有自我意识,戴娃在九头蛇中不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