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的挺有缘的。」
应昭继续顺毛,孔一棠觉得应昭就是这点不好,太给人面子了,不会刨根问底。
她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谁跟她有缘!」
她在那个初中也只是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瘸子,到适应瘸子,还没来得及彻彻底底接受自己变成了残疾,很多东西就变了。
比如花了很多钱托人把她母亲的尸体拖到她亲爹的公司门口。
到登报,在那个网络部不发达的年代,即便没人尽皆知,也达到了目的。
现在更是没人知道。
毕竟当年她是一个爹不样又死了娘的可怜虫,到今天她变成了别人眼里有背景还有钱的阔少。
「你很喜欢她?」
孔一棠突然问。
「不喜欢了。」
应昭回得很快,她觉得孔一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觉得对方察觉出了什么,但对方却也百般试探,这句话乍听也没什么歧义,但她总觉得她问的是别的。
不过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她都不喜欢了。
小时候其实很少听到「死心」,多半是电视剧,要么就是跟肖文琦去租书店租的书看到,那会儿字认得是全,对情爱理解得很模糊,依旧觉得一个人死心,可能就是个死人了。
后来那么多年,她因为最开始那一点吸引,把情跟爱融在一块,企图感化,企图心平气和地相处,但都不行,在一个人那里遭受太多挫折,那种暗地里的痛不欲生可能跟旁人的冷淡,嘲讽或者是驱逐都没办法比较。
死心之后也不会变成死人。
只不过是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如果有机会,可能还有机会暖和,解冻脉络,热了血液,又是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