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柯有言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为什么星放突然就死了。
哪怕在第一战区的时候军医说的关于对方身上的遗传病,哪怕一向不会虚弱的星放接连几日都躺在帐篷里,她还是觉得对方会马上好起来。
那时候她只想:有什么大不了的,星放肯定会好的。
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对方反而没她想的那么好起来。
从边境海域死里逃生回来,看到的就是对方回到最初见面的样子,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细想,人就死了。
她连快墓碑都没看到,听连正宜说星放不让,就那么草草的埋了,埋在哪里她也不想过问了,这个人生前就是一副你们别想管我的面孔,死后还丢下一个烂摊子,哪怕提醒非常到位,柯有言还是觉得不爽。
以前的西王和审判者是如何相处的,审判者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她不知道。
但新的西王上任,就意味着前任西王的审判者都要剿杀。
光想想就特别惨烈,任期不过十年光景,其中或许因为□□会死,因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会死,哪怕拖到了最后,还因为顶头上司走了还得死。
特别不划算。
所以星放把她推开了。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像是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寄予的希望太厚重,柯有言好不容易休息一会还会被“深情厚谊”给惊醒。
从从属者到支配者的转变实在需要过度一下。
身体上的疲惫在和清晰的意识做着拉锯,她实在是难受,最后翻了个身,还是坐了起来,下楼去了。
还没走下去,她站在二楼的走廊往下瞄了一眼,却看到平日坐的四仰八叉的人突然正襟危坐的。
王座上空空的,她的位置也空的。
叶格依旧像每个发布审判任务的时候那样说话,谈话的内容不是很清晰的传入柯有言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