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穹的唇边溢出一丝血,他毫不在意的舔了舔,原本斯文清俊的模样因为染了猩红而显得有些奇异,腹部插着的长刀因为他说话而起伏,他手握着刀柄,嘴角还是原牧最熟悉的笑。
“不,‘放逐者论’不可能是老师提出来的,”原牧拿起文件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潮汐是潮汐,风境大陆是大陆,不存在什么其他的地方。”
柯有言因为失血而视线模糊,她甩了甩头,也没看一眼原牧,就径直的向外走去,经过季穹的时候还恶劣的在对方伤口踩了一脚。
“走了,等会天亮了。”
卓尧向前走了一步,过了几秒似乎又换了个想法,伸手捅了一下柯有言的伤口。
黑色的长袍用肉眼看根本分不清伤口在哪,他们俩的审判服都已经被利器划了好几道口子,柯有言被卓尧一记狠戳疼的哼了一声,她满头的冷汗和苍白的神色隐在面具下,只是瞪了对方一眼。
卓尧伸手扶起柯有言,打算快点走。
还站在原处的原牧神色晦暗不明,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汩汩的鲜血与他的白袍形成鲜明的对比,隐隐作痛的脖颈还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她走到季穹面前,拔出对方腹部插着的刀,又狠狠的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然后也没再看一眼,径直的下了楼。
她的脑中还不断的重复着季穹跟她说的话,那些关于少年时和老师相处的画面如同蝶影,不断的翩飞着。
已经是下半夜了。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