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火炮,几名训练有素的砲手,足够的砲弹与火药,贺你登基,陛下,怎样?这份厚礼你可满意?”

明远在一旁笑眯眯地问耶律浚。耶律浚满心都被这份“厚礼”的隆重程度而震撼,因此没有留意,明远此次来,也不再称呼他为“扬哥”了。

“及时!真是太及时了!”

耶律浚忍不住在马上搓着手。

在过去刚刚过去的那个寒冷冬季里,耶律浚平息了两场小型叛乱。

耶律洪基横死,耶律乙辛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但辽国境内反对耶律浚的声音也不小,以至于新登基的辽主不得不亲自领兵,带着他新建的斡鲁朵,清除了两个南京道的小部落,平息了这些耶律乙辛的“党羽”。

“我真是太需要这些了!”

耶律浚坐在马背上,连连搓着手,目光几乎无法从那些火炮乌沉沉的炮管上挪开。

他见过当年钱塘水师在海面上使用火炮,知道这些大家伙能给从未见识过火器的辽人带来何等样的震撼。

一旦登上帝位,耶律浚便发现,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自己被来自辽国四面八方的力量束缚着,有时甚至不得不做出有违本心的决定——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个在汴京瓦子里表演的提线木偶,每一根拉着他的线都在试图操控他的行动。

多方角力最终获得短暂平衡,让他做出某个不伦不类的动作,之后平衡被打破,各方继续角力,追求下一个平衡……

原来这就是皇帝。

好在耶律浚昔年一直被作为太子培养,对这些他不算是完全陌生,终于在多方角力中能勉强做到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同时也能渐渐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