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陛下——”

金帐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人们不是在为耶律浚意图轼父这样骇人听闻的罪行而惊呼——

真正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太子耶律浚被一柄如钢铁铸成的铁掌紧紧地握住了咽喉,他手中的竹笛残片此刻尽数落在地面上,仿佛一件纯粹而脆弱的礼器。

他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大,适才迸裂的血管依旧在流淌着鲜血,导致两道清晰的血线沿着太子的两边面颊缓缓滑落,混着早先爬了满脸的泪水,令太子面上一时血泪斑斑。

在耶律浚面前,那个男人,那个本该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正爆发出一阵狂野的大笑。

他只伸出一只手,就完全制住了耶律浚,他那只有力的大手,曾经在游猎场上捏碎过狼犬的喉管,捏碎过麋鹿的喉管,现在想要捏碎他亲生儿子的喉管,又有什么不可以?

随着对方力道的加强,耶律浚不能呼吸。

他一张俊脸涨成血红,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窒息。

“耶鲁斡——”

这个称呼出口的时候,耶律洪基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容易被骗!”

“哈哈哈……”狂躁的笑声回荡在辽主金帐中,这笑声里充满了痛恨,也充满了背叛之后亲手报复的快感。

“你这个贱种,萧观音生出的下流东西!朕要做的,就是要将你从这个世上完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