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监司!”
那小吏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
种建中双臂撑在几案上,直起身。
刚才那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那小吏的视线,以至于来人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似乎觉得种建中刚才只是随意探身,伸手试了试明远的额头。
“什么事?”
明远这时也已完全恢复镇定,任由那小吏走到自己面前,将文书递给自己。
他只见是寻常公务,通读一遍见没什么问题,便签字用印,文书还给来人。
种建中却在旁闲闲地补了一句:“远之,若是没有太繁杂的公务,我劝你还是暂且告病。你似乎有些发热。”
那小吏也连忙端出一副关心上峰的模样,连声附和:“是啊,明监司,您确实看起来是在发热。这秋燥上火虽是小病,但也挺麻烦的。”
竟然将明远刚才面红耳赤,眼神发飘的症状,和他早先“秋燥上火”的病因联系在一起,这小吏也是挺乖觉的。
明远内心无语,口头上却只能谢过这两人的“关心”。
待那小吏离去,明远坐在原处,静静地思索着。
种建中也不催他,而是重新在他对面慢慢坐下,双眼凝视着他,似乎是已经等了三年的漫长时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好!”
种建中双眼一亮,一跃而起,双臂盛着桌面,惊喜地问:“真的?”
“嗯,”明远点着头道,“我已经离家已有好一阵子,确实应该回去探视母亲和妹妹。之后就定在陕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