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 赵顼当即命给王雱赐座——总不能大家都坐下了只有王雱一人站着。王雱这才在明远身边坐下来,同时递给明远一个鼓励的笑容,看得明远心里暖暖的。
明远:看起来我真的是怎么折腾都无妨啊!
此时此刻,官家、王安石父子、副相王珪,还有明远,五人“挤挤一堂”地坐在“水心五殿”的东面偏殿里。早先那名姓童的内侍身姿挺拔,像一枚铁塔那样守在殿门口。
明远忽然有了点灵感,心想:姓童的太监……这位不会就是后来封王的那一位吧!
“明远,朕久闻你的名字,今日终于见到了。”
坐在绝对主位的官家赵顼缓缓开口,眼中含着温煦的笑意。
这位年轻的皇帝面白微须,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神色和蔼。只不过能看得出他休息得不太好,眼下略现青色,完全是一副肾虚的模样。
明远猜他是既操心国事,又忧心子嗣,所以才会是这样一副形容。
但官家表态,明远即便有“不卑不亢”,也不能完全没有表示。他只得低下头,多少谦逊了了一下,听得王安石脸上和缓,伸手去拈了拈胡子。
“你在杭州和在京中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于‘官交子’推行一事上的贡献,朕都有所耳闻,且很是欣赏。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入朝为官呢?”
赵顼这样问,明远便推说他的“才学不够”。
回答赵顼的问题时,明远稍稍放大胆子,用了“我”这个自称,而不像王安石王珪王雱他们那样用“臣”这样的自称——赵顼再次默许了。
仿佛是为了戳破明远的谎言似的,赵顼从袖口中取出一本书,放在明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