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洛阳日报》依托司马十二丈,这讲古的专栏非常有阅读价值。”
明远捧着《洛阳日报》翻看,随意呷一口清茶,心里却在感叹:在这个时空里,《汴梁日报》再也不是没有竞品的垄断商品了。
如今天气转凉,明远去捶丸场的时间也渐渐少了。
毕竟捶丸俱乐部里总有人等着,随时指望着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内幕消息,而不肯专注于捶丸这项运动——这剥夺了明远捶丸时的一部分乐趣。
但是市场秩序都已经归为平稳,明远也就没有必要总是在捶丸场或者是界身巷待着。
他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可以巡视巡视他在汴京各处的产业,可以去山阳镇或是汴河边,看看工匠们用最新制造的水力机械辅助制作工艺复杂的火器。
他偶尔也和全汴京城的贵介公子们一样,去汴京市郊探幽访胜。
而汴京城外,开宝寺的铁塔也就快要完工。明远的“钞能力”,也不用让他在半夜里独自提着灯笼上塔观景,而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大白天上塔,居高临下,领略秋高气爽,饱览汴京一带的壮阔风景。
只是在这种时候,明远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三年前登塔观景的情形,想起陪他一起登塔的人。
都三年了——
他们之间约定的三年之期,还有大半年就届满了。
但是种建中一直都在西军中,没机会回京,没机会和明远见上一面。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非常频繁的通信。在信上他们从学术到军事,向来都是无所不谈。
可是他们在信纸上也甚少表达情愫。
尤其是明远写给种建中的信——这样即使信件误落在种建中的袍泽们手中,也不会有人留意到什么。
而种建中本人的性情豪迈奔放,也不擅长在笔下流露那些婉转曲折的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