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果然只见那黑板上出现了一条消息,以900对1000的价格卖出一万贯官交子。

很快这笔交易也以朱笔勾了。

高绍平面色古怪,生怕第一次体会到了置身于交易所的刺激。

自从他进场,至今不过一个小时辰,交子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了900贯,而自家以820贯和850贯的价格分别卖出5万贯,也就是说……损失了6500贯!

“赚大啦!赚大发啦!”

突然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在交易厅跟前响起,有一个穿着寻常、商户模样的中年男子,手中挥着一枚绿色的小木牌,披头散发地从官交子交易厅中冲了出来。

“洒家本钱只有2000贯啊!”

“只有2000贯的本钱……700贯买,900贯卖,这一来一回,洒家就赚大发啦!”

高绍平兀自在发愣:这人说他的本钱只有2000贯……可是这进场的门槛不也得是一万贯吗?

旁边堂兄高绍祥已经率先反应过来,叹息道:“这人胆敢以小博大,赌上一把,竟然给他赌对了。”

原来这人的全部身家只有2000贯,就以这些钱缴了保证金进场,但是以7000贯的价格买下了面值一万的交钞,转手又以9000贯的价格卖出,立即是2000贯进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让他的全部身家直接翻了个倍。

高绍平一下子明白了,摇头叹息着,心想都说这“富贵险中求”一点儿都没错。那人押交钞会涨,转眼便赚了2000贯,但若是押错了,转眼便会将全部身家输个精光,变成穷光蛋……

在这一处能令财富在瞬息间暴涨,而后瞬息间暴跌的地方,还能保持谈笑自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究竟是怎样的定力,又,或者是怎样的巨富,才能不将这点小涨小跌看着眼里呀。

高绍平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