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的气度却依旧十分雍容。
他温和地开口:“吕某是受人所托,前来当个说客,想问问远之贤弟,想不想入朝为官?”
啊?——明远吃惊不已,他是真没想到吕惠卿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入朝为官?小弟既无功名在身,家中亦无先祖之荫可以补官,这样的好事,如何能轮到我头上?吉甫兄万万不要拿小弟开玩笑!”
吕惠卿却摇头继续抛出诱饵:“只要远之有意……这件事没有什么难的。”
至此明远已经从吃惊中完全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吕惠卿的来意。
他并不觉得吕惠卿会作为一名“说客”而来。
作为与旧党关系及其恶劣的新党中坚,如果吕惠卿为人做“说客”,只可能是代表王安石一方向他许出这样的条件。
但是王安石如果要召他入京,为什么要通过吕惠卿而不是王雱?
这样看来,吕惠卿并不清楚明远与王雱的关系有多密切,毕竟当初很多事都是在他丁忧之后发生的。
因此,这次来,吕惠卿根本不是代人做说客,而完完全全只是来探他口风的。
一想到这里,明远对吕惠卿越发不喜——无他,这人不真诚。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过得去,毕竟吕惠卿之后就要入朝为官,只要官家依旧重用新党,权势就会重新回到吕惠卿手中。
明远只能带着苦笑说:“如今在南方的生意刚刚铺开,千头万绪的,吉甫兄乍然抛出这个消息,我这心里……”
他做出一副受宠若惊,却又觉得消息太突然无法决断的表情,然后将话锋一转,追问道:“吉甫兄此次入京述职,必定是要大展宏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