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炷香之后,耶律浚已经打扮得如同大辽王帐下的一名普通小校,紧跟着皇后的贴身婢女,匆匆奔向皇后的大帐。
皇后帐前显然早已闹过一阵,侍女与侍从们早已乱了套。在年轻的太子看来,竟无一人在其位。
耶律浚又是震惊又是气愤,另外挂心着母亲萧观音的情况,头一低,想要朝帐中直冲进去。
谁知又被萧京死死拉住,小侍女拼命拉紧耶律浚,两人一起往后退了十多步。
“魏王——”
耶律浚从喉咙深处挤出一道阴寒的声音。
从皇后帐中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王耶律乙辛。
此人出身低微,于前几年皇太叔耶律重元叛乱时脱颖而出,取得了辽主的信任,手中的权柄一点一点增强,到如今,已是权倾朝野。
在耶律乙辛经过时,耶律浚强捺怒意,站在众仆身后,低下头,敛去眼神,不敢发出声音。
耶律乙辛没有发觉皇后帐外有异样,他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道:“给你们两个时辰收拾,两个时辰之后,将皇后身边所有人押往上京审讯。”
耶律浚顿时如同卤门上被人泼了一瓢冰水,全身上下的血液近乎僵住。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喊大叫:不能……尔等宵小,有何权力将一国皇后送去受审?
他直接忽视了耶律乙辛口中所说了“皇后身边人”与“皇后本人”的区别——毕竟将皇后近侍尽数带走就等于侮辱皇后本人。
但在这冲动的热血之外,耶律浚心底还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与母后恐怕都已卷入了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