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真的擦去了。
只是,那炭笔留下的黑灰色痕迹仿佛转移到了手中的物件上,原本纯白无暇的物件表面却渐渐变成了黑灰色。
劳忠实顿时满心歉意, 想要道歉。他一抬头, 正对上明远那对蕴含笑意的双眼。
“再用用这个——”
明远又随即递了一枝炭笔过来。
不对……这不是炭笔, 这是一枝细细的木棍……
不对……这也不止是一枝木棍, 木棍的正中,似乎紧紧地裹着一腔更加纤细的墨芯。
劳忠实是个老实人,对方递给他让他试试,他就接过来试试——
“咦?”
劳忠实发出一声由衷赞叹,因为他手中这枚细细的木棍笔,尖端那一点点墨色的笔芯,看似不起眼,却无比丝滑,比木棍烧成的炭条好用得太多了。
一时间,方才勾栏舞台上的西湖断桥布景,持着伞相遇的主人公们,湖边的绿柳,湖中的点点早荷……虽然还不那么细致,但都一一出现在了一张便宜、粗糙,且曾被画错了一笔的桑皮纸上。
在明远眼里,勾栏舞台便像是被搬到了这张桑皮纸上。
第二天,戴朋兴果真在杭州城中找来了一名夷人海商。这海商名叫怀阿布特,不知是谁,给他起了个极其讨巧的汉名,叫做“韩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