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动静如何?”

种建中看向站在城头一截用夯土堆成的女墙之后,举着一枚千里镜正在瞭望的士兵,大声相询。

“种昭武,羌人……您知道的!”

羌人向来被视为乌合之众。他们的单兵马上战斗力不可谓不强,但是失之懒散,无法团结起来像宋人那样运用集体战术,因此宋军除非中伏或是落单,很少会在羌人手下吃大亏。

现在瞭望兵这么说,所有站在城墙后的将校们便都在脑海中想象:羌人们此刻应当是刚起,正在点燃晒干的马粪埋锅造饭。

“铁鹞子呢?”

种建中并未因羌人的懒撒放松警惕,继续询问党项人的行踪。

那名瞭望兵熟练地将千里镜的镜筒抽出,左右转动以调整焦距,仔细观察之后回复:“党项骑兵在羌人的营地后结阵!”

果然!在松散的羌人士兵身后,是训练有素的铁鹞子。

种建中与他身边的所有人顿时都绷紧了脸孔。

“种昭武……”

瞭望兵一边瞭望一边继续高声说道:

“铁鹞子的人数似乎少了,现在只能见到四五百骑。”

“一定是埋伏在哪里,等待我们弃了蒙罗角城,然后在半道上袭击我们。等到我们这一支尽数溃败,敌人便会趁渭源堡军心动摇的机会,大举进袭渭源堡。”

种建中沉着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他身边的将帅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