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明远对戴朋兴的“上道”表示赞许,脸上挂着他那惯常的笑容,点着头道:
“的确,你需要留意的是,一切……异乎寻常的状况。”
虽然屈察是一位非常诚实,却非常有同理心的海商,但是明远从不期盼所有的海商都像屈察那样。
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既然要做长久的生意,就要把整个行业应该有的规则从一开始就好好勾勒出来。
如果等行业野蛮发展了一阵之后再加以约束,那就是费时费力,事倍功半了。
这件事,无论是从“会计学校”里调拨优秀学员,还是从汴京借调信任的管事来做,都不行——这时候明远必须要倚仗做过多年海商的戴朋兴,借助他的经验、能力,还有……野心。
戴朋兴在心里暗暗将整个过程想了一遍,说:“感觉辰光有些太紧了,怕来不及。”
明远却极其轻松惬意地答道:“无妨,只要将他们出发的日子列一个清单,按次序,提前两三天去看过就行。”
他还用右手中的筷子轻轻敲击面前盛放丁香馄饨的瓷碗,笑着说:“现在……应该是他们求着你去看才对。”
戴朋兴恍然大悟,一时有些心中感慨:过去几个月来他尝尽了人情冷暖,如今终于能够扬起头做人,终于有人来求他而不是他去跪下、乞求他人了。
于是戴朋兴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他务必要辅佐明郎君,将这门生意长长久久地做下去,不能让它出现什么“安全隐患”。
一时间自鸣钟开始报时,海事茶馆到了开业时间。等候已久的海商们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