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明远都已经这么低调了,都还是被请到了开封府的公堂上。若是他一早就高调宣扬,现在还不知被人踩成什么样。

陈府尹瞥了一眼唐坰,收回眼光。

“明远,本官可否问你,手中钱钞的来历。”

明远一拱手,道:“当然!”

“学生购入长庆楼的十八万贯,十五万贯源自家父自杭州寄送来的茶引,这里是学生当初在汴京城中的金银钞引铺兑换茶引的记录。亦有家大人当日来信作为凭证。”

明远从袖中取出各种凭证,交给身边的衙役转呈陈绎。

“余下三万贯,分别来自学生此前在京兆府的炭厂,在汴京城中经营的各家刻印社的经营所得,以及朱家桥瓦子的一点点分润。”

开封府堂上人纷纷继续扶额——怎么你在别处还有产业?

“这是各处产业拨出利润,供学生收购长庆楼的凭据。”

陈绎看过,将这些证据收到一边——开封府少不得要将这些一项项查实。但是从目前他所了解的来看,至少明远出资收购长庆楼的那一笔十八万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

“咳咳!”

唐坰在旁用力咳嗽两声,见陈府尹的视线转来,立即提醒:“陈端明,本官还记得,那小报记者提出的问题可是‘长庆楼东主身份存疑,明氏巨额财富从何而来’。”

“按照那上面所述,无论是汴京,还是苏杭一带,都没有人听说过明高义这位富商巨贾。”

“明郎君手中的大量银钱,都来自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陈府尹,如果事实上连他这位父亲……都从未存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