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王安石向赵顼告退,也不理唐坰,先走了。
唐坰这下气得不行,回去之后就自己闭门造车,憋出了许多弹章,都是针对新党刚刚提出的“公路收费法”的。
他一会儿说“不与民争利”,一会儿说“儒者不言利”,就是变着法儿想找个法子将这一出新法搅黄。
弹章写完,唐坰笔杆咬秃了好几根,伸手一捋,头发也掉了不少,额头前一片变得空落落光溜溜的。
然而所有弹章奉上之后,都被官家赵顼留中不发。
赵顼的态度很明确:都还不确定这项法令是不是一定要颁布天下,赶着弹劾做什么。
唐坰继续努力上弹章:王安石就是有问题,公路收费这种事,只要想一想就是有问题!
但是官家不再理会他的弹章,唐坰只能换其它招数。
他开始研究,这世上,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能耐,独力出钱修一条从汴京到山阳镇的道路。
按照王安石的说法,整项工程需要耗费六十万贯。
能够一下子掏出六十万贯的人,可不多啊!
于是,唐坰乔装改扮,装成个普通儒生,骑着一头毛驴,跑到山阳镇,亲自打探。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打探到:已经修建了山阳镇内各处道路,并准备在山阳镇到汴京城之间修筑道路的人,是一位年纪轻轻未及冠的小郎君,姓明,名字似乎叫做明远。
唐坰听闻此事,眉头顿时一皱,发现了“盲点”:未及冠的小郎君,怎么可能身负六十万贯的巨款?